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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库 明朝
解礼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河南鄢陵人
父母殁,庐墓侧,手栽柏树数千株,掘井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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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柏明 ? — 1619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19 【介绍】: 辽东铁岭卫人,字子良
李成梁次子,李如松弟。
从父出塞有功,历蓟副总兵
万历十六年御史任养心言李氏兵权太盛,帝乃解如任。
援朝之役,署都督事,为副总兵官,攻克开城。
师还,为五军营副将
寻出为贵州总兵,改镇宁,进右都督
以疾归,家居二十年
后以世将复故官镇辽东,然而放情酒色,实无能为。
四十八年杨镐四路出师攻后金如柏率右翼中路军,以三路覆没,奉命退还。
言官交章论劾,惧而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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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传如明 1561 — 1623
传如字戒山,又作介山海盐人
幼出家昭庆,通内外典,参空见性,与虞德园冯具区公善
万历间,徒步入,请藏。
为谤议所中,身陷法曹
后得释。
陈百史曰:“介山一切定力为教导,主脱略世法,不拘隅曲。
后十馀年,学者思之,至有奉其教而泣下者。
予闻其苕溪说法,时有巨蟒蜿蜒,群鹊聚听,与昙超何异?
非定力能如是乎。”
新续高僧传·义解篇第二之四
释传如本名兴如字介山,亦作戒山姓顾氏武原人
母梦金甲神推车上堂,遂举子。
童时往僧舍,见《棱严经》,恍如宿习,归白母矢愿出家。
投杭之昭庆,礼镜湖为师,其祖大慈曰:“予尝梦慈恩窥基尊者过吾家,此子相貌奇伟,殆类之。
”名之曰兴如,谓能兴佛道也。
后为真寂百松所器,易名传如,摩顶谓之曰:“三千界如是,传佛心镫以此准,子其勉之。
”尝至嘉兴东塔翻阅藏经,沈居士继山随取般若部经一函,试令背诵,传如立诵数卷,继山惊服曰:“此神僧也。
”东走鄮峰,礼阿育王设利二七日,设利放百宝光,光中涌见无数佛菩萨,一一皆身在其前瞻礼,向有碍胸之物,至是一时空荡,以此质于百松曰:“此普现色身三昧,是方便境,须修法华忏法,方不住此位。
”及受具区冯公西溪安乐之请,修法华忏法六载,默證师言。
尝从妙峰法师天台教,与人谭论,口如悬河,辩者莫当。
庚子入都,欲奏开昭庆戒坛,并请龙藏,与紫柏可公甚契。
及妖书事起,已南归,乃并逮易服自诣县,县主曰:“何来自罹苦趣?
曰:“解京游方也,坐狱住静也,受刑苦行也,就死舍身也,除此四法,何处更有安心法门?
”赴京与同就狱,刑部主政鲁史曾游西山佛寺,逢异僧语之曰:“吾教中有二大士,将以挂误入法网,公当主此案,幸左右之。
”鲁问为谁,僧指庭及山示之。
鲁心识已久,及阅谳辞,见紫柏介山名,心感悟,竭力剖护,事得释。
丙午,因经厂王太监奏请,得赐《大藏经》,赐金建阁。
归构斋堂、寮舍,登坛讲演经论,愿力毕遂。
癸亥驻锡塘栖大善寺,甲子还真寂,示微疾,更衣趺坐,说《金刚经》及《十六观》题毕,寂然而逝。
世寿六十三,塔于瓶匋骆园,后迁本山卧牛石侧。
所著有《法华抒海》、《棱严歇》、《棱严截流》、《老子芺》、《庄子参》若干卷。
有《赠大善宾岳上人》,诗云:“江海足优游,尝虑风波恶。
郊园卜居,尘俗纷相错。
动止皆畏途,何方堪著脚。
但教身云飞,悠然自宾岳
”亦有感而言也。
真可圜中寄诗云:“谁能念尔冲寒去,傀儡提携岂有神。
长别莫谈身后愿,好从当下剖微尘。
”盖释,犹未释故云。
冯梦祯书云:“洪钟不叩不鸣,公顷无俗事,吾几失公矣。
蛣𧏙六即之说,敢不击节以副赏音。
”见推当代名流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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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成明 1563 — 1618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563—约1618 【介绍】: 江西新昌人字集化
万历二十年进士
陈州知州,赈荒大得民心。
以忤上司调四川潼川州
二十六年,以政绩卓异举,为权贵所沮,辞归。
有《翠柏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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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季善
上堂 诸大德。
既来这里相从贫道参禅。
究明生死。
须依贫道家风行持。
他后决不相赚。
各各俱要屏息身心诸缘。
一心向道。
追复百丈以前释迦老子所行头陀之行。
是谓家风。
此之苦行头陀。
经中具载。
请自检看。
然虽今人难比古人。
且请于中行得一半。
庶亦得瞻头陀苦行之少分矣。
不可似今时学者。
全不问著。
甘作无惭愧人。
佛法驴年会得。
只如世尊当时。
饥则领众持钵入城乞食。
归则各处岩穴之间。
后来赵州谂和尚三十年不开口。
告人不杂用心。
匾担山和尚唯餐象过日。
丹霞然和尚一生只个布裘。
更看芙蓉楷和尚
不发疏簿。
不请化主。
一生唯事淡泊。
此诸尊宿。
俱是行头陀苦行家风。
所以一个个魁垒秀出于当时。
而千古之下为世所尊上。
诸大德。
若依此苦行。
而行持久之。
不移不易。
则僧问如何是佛。
云门道乾屎橛。
管取呵呵大笑。
尝有僧问。
如何是和尚家风。
答曰。
前江潮急鱼行涩。
后岭高鸟泊难。
下座。
上堂。
僧问昔高峰和尚示众云。
海底泥牛衔月走。
岩前石虎抱儿眠。
铁蛇钻入金刚眼。
昆崙骑象鹭丝牵。
此四句内。
有一句能杀能活。
能纵能夺。
若人点检得出。
许你一生参学事毕。
不知是那一句。
师云。
待你悟即向你道。
会么。
僧云不会。
师云。
不见道你有主杖子。
我与你主杖子。
你无主杖子。
我夺却你主杖子。
下座。
开示五羊深禅人 若了自心本来是佛者。
一切惟假名。
况复诸三有。
傥尔于斯直下不能领略。
别无方便。
但将吾所付之念佛公案。
用心提撕。
单单参究。
以期彻悟。
精进不懈。
勇猛无怯。
务要讨个明白而后已。
欲上参时。
先须拌舍世间恩爱利名等事。
使身心洒落。
虚融淡泊。
切切以了生死大事为己重任。
抖擞精神。
看这念佛底是谁。
要在这谁字上著到。
下疑情。
疑这念佛底是谁。
故谓大疑大悟
小疑小悟。
不疑不悟。
良哉言也。
你若才有切切之心。
疑情重也。
话头自然现前。
绵绵密密。
净念相继。
凝定身心。
回光返照。
执而持之。
勿令间断。
一念不生。
前后际断。
目前空牢牢地。
胸中虚碧碧地。
澄澄湛湛。
卓卓巍巍。
到此唤作生灭灭已。
寂灭为乐。
正好再见真善知识。
扫除悟迹。
别立生涯。
不受天下老和尚舌头颟。
后水边林下。
保养圣胎。
待时龙天推出。
方可为人也。
大川关主 欲作吾家真种草。
要须直下坐断圣凡情量。
不守灵鉴虚明。
廓亡自他。
当体不顾。
亦不作无己知解。
自然本体露现。
如大日轮升于虚空。
无处不照。
正恁么时。
若有个承当底人。
则不能于那事相应。
此是佛祖自證三昧。
比比不相知。
各各不相到。
唤作大事因缘。
空生身子睥睨不著。
三贤十圣。
只为圣心未忘。
见性如隔罗縠。
饶你才并马鸣。
解齐龙树。
亦只得一生两生不失人身。
此是根思夙净。
闻之即解。
去道逾远。
况小智薄德浮浅之学者乎。
又如慧可大师
无书不解。
无经不通。
到初祖面前一词不措。
方觅安心。
从斯一切放下。
心如墙壁。
至于立雪断臂犹不肯可。
及乎瞥地一下。
则礼三拜依位而立。
始曰汝得吾髓。
此岂造次。
近世学者心粗。
认指为月。
天地悬殊。
自既错解。
将此印證后昆。
一盲引众盲。
为害非细。
或者谓我已坐禅。
得个安乐处。
身心轻安。
更无异念。
直是灵灵不昧。
了常知。
于生死岸头已得不疑。
只未会古今差别公案。
是何言欤。
盖因邪师法眼未明。
妄据师位。
以方便为真实。
是非不辨。
认个湛不摇处作空劫那边事。
岂非认奴作郎。
殊不知湛入合湛。
是识边际。
永嘉云。
损法财。
灭功德。
莫不由斯心意识。
古德云。
诸佛说心。
为破心相。
令知心相元是虚妄。
今人认心是道。
违佛意。
又增戏论。
殊乖大体。
或者云。
一切皆空。
有甚正悟处。
此是断见外道。
或者云。
一切无著。
自然无碍。
此是掩耳偷铃。
自屎不觉臭。
或者云。
斋戒明白。
清净无染
自然不堕恶趣。
此是住相布施。
三途业因。
或者云。
大悟不拘于小节。
任意浮沈。
随处腾腾。
便是快活道人。
此是见外道。
阐提痴汉。
或者云。
但一切人如死人去。
更有甚事。
此是白日寐语。
誇谈马角。
岂不见道那伽常在定。
无有不定时。
或者云。
某人虽不会道。
奈何死得好。
有坚固子。
此是梦中说梦。
僧问古德云。
大死底人却活时如何。
答云。
不许夜行。
投明须到。
且无你用心处。
你若古今见尽。
迷悟情消。
转法轮。
一切时出生。
一切时灭度
贫道痛以慧命危甚。
若一丝九鼎之悬。
观今玄绍之徒。
槩似儿戏之所为耳。
但要诳得入手则已。
岂知吾祖有行解相应。
名之曰祖之诫乎。
亦是为师者不审学者之才器堪否。
而苟图收拾门人之私。
致招法门之辱累也。
子顺大川禅人。
自舍缘入道。
真定金台二处掩关。
下得定力之功。
而本地光明未发。
南询师匠决择。
怀香礼余。
呈似工夫次第。
余知做到湛不摇处。
犹未出他识阴区宇。
此是静想不脱。
所以己见不明。
殊知劳虑永断。
得法界静。
即彼静解为自障碍。
要知得在神静。
失在物虚。
错认定盘星。
且喜没交涉。
此是大解脱门自在三昧
须是尘劳不染。
静妙不收。
步步活鱍鱍地。
宛转无穷。
闹浩浩处识得。
方始八面玲珑。
七穿八穴。
子更下那一步工夫。
一日如桶底脱。
则知如上尽是为蛇画足。
虽然。
要作大法器。
建立门庭。
须久依吾住。
再向那边更那边打数百个悬空觔斗归来。
始得智过于师。
方堪传受。
岂不见道雪后始知操。
事难方见丈夫心。
行实撮略 季善
祖贯凤阳人
随任生于广东之雷阳。
吴姓
母钟氏。
十七岁出家。
初遇源明和尚请益。
蒙受无字公案。
嘱云须发大愿以自护持。
我便发愿。
若生死不了。
大事未明。
遗弃修行。
贪著名利。
死堕阿鼻地狱。
受苦无量。
(云云)蒙念长老送入关。
关中不设卧床。
安一凳。
誓不倒身。
以悟为则。
睡魔沈重。
垂头眠著。
不觉半夜。
因去坐凳。
立誓不坐。
昼夜行立。
忽靠屋柱睡著。
又立愿不近墙壁。
辽空经行。
(云云)一朝闻钟声。
忽说偈云。
沈沈寂寂绝施为。
触著无端吼似雷。
动地一声消息尽。
髑髅粉碎梦初回。
(云云)汝等果能依我修行。
须要具我如是诚信决烈。
如是守戒行持。
如是勇猛精进。
如是打七炼磨。
如是剋期取證。
如是禅定解脱。
如是次第觉触。
如是信解悟入。
如是寻师印可。
如是涵养淘汰。
如是待时为人。
还有一重如是。
待案山点头。
即向汝道。
示徒悟玄 诚哉此事。
见则便见。
拟思则白云万里。
况如之若何。
汝欲决要明此一件大事。
须著做捷工夫。
能向一毫头上安身立命。
做教久久。
则便得一念不生前后际断矣。
若得真到此地。
则旷劫不明之事当下分明。
犹如哑子梦见亲娘。
与人说不得。
亦复如人饮水。
冷暖自知。
水边林下保养圣胎。
待时龙天推出。
扶持末运。
接续祖灯
广化众生。
同成正觉。
其或未然。
只须将我所付念佛公案贴在鼻端上。
不许执在一边。
须向一切处常目在之。
勿使须臾失其照顾。
疑个念佛底是谁。
于这一句绵绵密密。
教首尾一贯逼拶将去。
如不得力。
再加个毕竟念佛底是谁。
傥被散乱昏沈之魔搅扰。
或有间断。
莫容滞久。
如鸡抱卵。
若冷却。
其窠子无出头期矣。
工夫绵密之喻无如此也。
傥宿有灵骨。
得个觉触处。
切不可自许。
须见本色宗匠。
入他炉鞴受他煅炼出来。
真伪浅深一一得知。
更不存其悟迹。
做个无事无为底自在道人。
所以道金屑眼中翳。
衣珠法上尘。
己灵犹不重。
佛祖是何人。
到这里但有纤毫悟理未忘。
佛法玄微去之未尽。
皆堕法尘见刺之圈䙌。
诚哉此事。
乃无大极大底大事。
真能欺贤压圣。
岂可辄作容易想而不慎乎。
至嘱。
袾宏曰。
关内行持。
谓大强勇猛精进矣。
乐閒逸而坐关者惕诸。
季善
凤阳人
随任生于广东之雷阳。
父姓吴。
母钟氏。
稚小以佛事为儿戏。
十七出家。
初投源明和尚
明示以无字公案。
嘱云。
须发大愿。
以自护持。
师便发愿。
若生死不了。
大事未明。
遗弃修行。
贪著名利。
死堕阿鼻地狱。
受苦无量。
正统八年
入闽参无际。
闭关力究。
关中不设卧床。
安一凳。
誓不倒身。
以悟为则。
昏沉来。
因去凳立。
誓不坐不近墙壁。
辽空径行。
一朝闻钟声忽悟。
说偈云。
沉沉寂寂绝施为。
触著无端吼似雷。
动地一声消息尽。
髑髅粉碎梦初回。
蒙隐楚山二老。
又见月溪。
溪印可之。
天顺庚辰
赵氏建西湖三塔寺
请师开山。
继兴天目昭明。
继兴吴山宝莲。
继兴南山甘露成化。
庚子。
掩关石屋寺。
壬寅
慈云岭有寺。
曰天真。
宗纲
请师兴建。
事竣。
即掩关杜人事。
师一生苦功。
无与伦比。
虽得相应。
而勒持弥督。
涵养淘汰。
至老无替。
有四十馀年秪掩关之句。
示寂后。
真身覆以缸龛。
藏天真石洞中。
门人辑师言论行实。
三会语录云。
师讳本善
凤阳人
随任生于广东之雷阳。
父姓吴。
母钟氏。
稚小以佛事为儿戏。
十七岁出家。
初投源明和尚请益。
明示以无字公案。
正统八年入闽参无际师
闻钟声有省。
次见蒙隐
次见楚山。
次见月溪。
溪印可之。
从前打七掩关。
晓夜无怠。
历尽百倍苦功。
乃得大彻。
蒙古庭重授衣拂。
天顺庚辰
赵氏建西湖三塔寺
请师开山。
继兴天目昭明。
继兴吴山宝莲。
继兴南山甘露
成化庚子
掩关石屋寺。
壬寅
慈云岭有山曰登云。
寺曰天真。
宗纲请师兴建。
事峻。
即掩关杜人事。
涵养陶汰。
有四十馀年祇掩关之句。
示寂后。
门人悟深戒新等。
辑师言论行实名昭明甘露天真三处语要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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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玠
字孟常,为诸生,工诗。
常与家兄戒庵同入西川,舟行所历奇山水,俱有诗,晨夕唱酬,工力悉敌,其文足照蜀中。
今相去数十年,孟常已老,戒庵亦为八十公矣。
因出其《蜀游草》一卷,余为录存之,得十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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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如本
如本字南询嘉兴白莲寺僧。
善书。
新续高僧传·兴福篇第九之六
释如本字妙圆
万历时与妙光慧禅师同游黄山,止于佛岭,把葺亭,设施茗,弘其愿力,相与胼胝,百具更新,遂成胜地。
为歙岩王氏子,则遗其氏里。
尝自述《佛岭纪事》一篇,略云:“万历甲辰,自浙之虎跑来游黄山,至歙西潜口之上五里曰‘佛岭’。
前后十里间,悄无人烟,岭头有亭,额曰‘佛岭云亭’。
时当炎夏,行人苦渴,因与道侣雪樵,行头蛇(陀)行,煮水以赡行旅,就亭右诛茅,为蔽风雨计。
忽于荒草中见一断碣,苔藓瀰漫,大半剥蚀,然隐隐可辨,于唐有志满,于宋有云林,具见林传,而亭亦于淳祐甲辰为汪桢珉所建,工费壮固。
自宋至元,废兴不常。
明洪武甲子,亭将圯,众为修治,有僧栎庵居之。
正德丙寅,里人汪以辅氏,又为更新,盖佛岭之名,由来旧矣。
既爱其叠峰排空,中通一线,松声涧响,云影山光,鸟鸣喈喈,掩映其间,诚佳境也。
爰与道友定居焉,此可见本之志愿矣。
又亭之北麓有水,一泓乳汁,涔涔出石骨中,白拟流酥,清同法鉴者,雪照泉也。
泉以石为腹,泉心清彻,可鉴毛发,偶立久之,凉气沁人,不待洗涤,尘垢自消。
慧初辟地时,疏凿成池,用以济行旅饥渴。
因给庵僧食饮,至今赖之。
尝参憨山清,清有《示妙圆禅者》,偈曰:“湛湛青莲花,居泥而不染。
明明出世心,雪在玻瓈盏。
”足状其禅心澈悟,功候圆成。
故寂时,辞众偈云:“打破虚空,如风扫叶。
天外山青,岭头日白。
正岩豁堂《雪霁寄妙圆老宿》有“寄言久卧寒,共拂高枝仰太阳”之句。
康熙中始寂,盖有高年者。
谢彦章《赠妙光上人》诗,叙曰:“十年前为作《募修石路疏》,今路已成,经楼佛阁,亦复焕然。
观其愿力,可谓无负厥功。
”其诗云:“四十年如一日过,入泥入水意如何。
从他觉路光明殿,不比山僧愿力多。
”可见慧开拓之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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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真圆
真圆
字大方
遍融其别号也。
营山人
姓鲜氏
幼业儒。
身长七尺馀。
音吐洪亮。
年将立。
感生死无常。
遂舍家入云华山。
可和尚为师。
落发受具。
一钵东下。
洪州
马祖庵居之。
复舍庵入京师
遍游讲席。
深入华严法界。
心念口演。
不离此经。
复束钵入匡山
值岁凶。
鬻薪度日。
采薪遇有材坚寔为器杖者。
辄削成。
杂薪中。
卖之不论价。
随得钱米无多少。
一以供众。
为之不避风雨寒暑。
如是二十馀年。
庵居狮子岩
地幽僻多魈伥。
常横一棒坐岩口。
行脚僧来。
辄棒之出。
竟无契其机者。
前后四入京师
初住龙华寺
通公讲法。
次住柏林阅藏。
又移世刹海。
接待云水。
最后慈圣太后
建千佛丛林。
请师居之。
陈文端赵文肃二公。
为护持。
道望赫然。
尝在杲日寺。
讲华严经。
狂僧
太宰下狱。
词连师。
因并逮师下狱。
狱卒甚苦患师。
置师于匣。
师不胜苦。
口称大方广佛华严经。
铁栓檀匣。
轰然尽裂。
狱卒骇异感化。
因不复为狱卒
师在狱时。
送供入狱者甚众。
然必狱众均沾。
精好一如始受。
否即力却。
终不独入口。
狱众以此感动。
相率皈依。
圜扉之中。
佛声浩浩矣。
师在狱凡三阅月。
文肃公疏请。
得免。
师念苦缘当百日。
今未满。
且不能舍狱众。
坚不肯出。
比出。
隐谷积山。
块然独坐。
见人不起。
亦不举手。
会中贵杨某
奉慈圣命。
请居世刹海。
内帑紫衣宝幡龙藏。
江陵方柄国。
尝诣师。
侍者屡促师迎。
不应。
江陵至榻前。
始徐起。
执其手曰。
公来何为。
曰来问佛法。
师曰。
尽心佐理朝廷。
此真佛法。
舍此俱为戏论耳。
张默然。
张。
又尝偕文肃谒师。
问如何是文殊智。
曰。
不随心外境。
如何是普贤行。
曰。
调理一切心。
师性耿直。
高声硬语。
闻者凛然。
不能为豪贵人温愞。
此亦其槩也。
初师法躯修伟。
而不甚肥大。
自住刹海。
日渐丰硕。
至须人扶掖始得行。
隆冬冱寒。
日必数浴。
居恒危坐。
默持法界观
或诵华严无停𠷳。
甲申九月
师命梓人造龛。
促其期曰。
宜速成。
缓无及也。
前三日。
孤雁集方丈。
师抚之点头曰。
尔来乎。
盖雁去而师灭。
师原无疾。
独觉气力渐微弱。
至重九日
尚坐绳床。
听诵晚课。
闻愿生西方句。
泊然而化。
世寿七十九。
腊五十。
全身瘗德胜门外。
普同塔。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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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㦂
秉之文懿公子少有异质过目成诵揣度时事多曲中弱冠荫为国子生中书舍人每以不出科目为恨成化辛卯上疏乞应试言者劾之宪庙念其志特允所请果中式历官南京太仆少卿弘治初通政司太常卿采集累朝祀典沿革为条例上本寺利便十二事俱见施行读书为诗文老而弥笃有九存槁
字秉之秀水人大学士原子。
以荫授中书舍人,乞与试,中成化辛卯举人
礼部郎中、南太仆少卿,迁南太常卿
有《九存稿》六卷。
田按:九诗质殷少韵,特劬于学,与刘文和子鈗并称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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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㦂明 1449 — 1511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449—1511 【介绍】: 浙江秀水人字秉之,一作秉子
吕原子。
以荫补国子生,迁中书舍人
疏乞应试,遂举顺天乡试。
舍人得赴试自始。
累官礼部郎中
好学能文,熟悉掌故,官至南京太仆寺少卿
正德初,致仕归。
有《典故因革》、《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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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世愚元末明初 1301 — 1370
世愚
号杰峰
衢之西安余氏子。
初从孤岳嵩公。
供洒扫之役。
已而为大僧。
古崖纯公。
石门刚公
涕泪悲泣。
祈以求端用力之要。
二公欣然语之。
师佩受其言。
不分明暗。
兀坐如枯株。
时年二十五矣。
踏涛江而西。
见诸大老。
如布衲雍公。
断崖义公
中峰本公
师一一咨叩。
下语不契。
中心瞀乱。
遂止南屏山中。
三年不踰户限。
闻止岩成公
倡道大慈山。
亟往谒焉。
岩示以南泉三不是语。
师闻而益疑。
仍还南屏
类气绝之人。
行坐寝食。
不徇觉知。
一夕。
闻邻席僧唱證道歌。
至不除妄想不求真。
豁然如释重负。
举目洞照。
不见一物留碍。
喜跃不自胜。
疾走见止岩。
会止岩游姑苏
趋天池。
求證于元翁信公。
仍归止岩。
止岩喝曰。
何处见神见鬼。
师曰。
今日捉了贼也。
曰贼在何处。
师便喝。
岩竖起竹篦。
命师指名。
师便掀倒禅床。
岩曰。
尔欲来捋虎须耶。
师作礼。
岩连打三下。
嘱曰。
善自护持。
他日说法度人。
续佛慧命
至顺二年
西安
乌石山
澄居摄念。
影不出山者一十六载。
声光日振。
缁素之士。
坌集座下。
恒至二三千指。
至无所容。
既而迁广德之石溪兴龙寺。
向化之盛。
不下乌石时。
乌石之众。
如子失母。
力迎其还。
适郡境。
新建佛刹者四。
曰古望。
曰龙眼。
曰宝盖。
普润
皆延师开山。
为第一祖。
师起应之。
无不感慕而奋迅。
国朝洪武三年
郡守戍将。
举水陆大会。
佥谓。
非师不足拯拔幽滞。
师勉强成行。
竣事而反。
示微疾。
召门弟子。
勉以精进入道。
书偈掷笔而逝。
越七日。
奉全身藏于乌石慈云塔院。
寿七十。
腊五十。
得法弟子十馀人。
无涯永公最著。
师道价倾四方。
非惟禅林奔凑。
而公卿大夫。
太尉高公纳麟。
兵部尚书黄公德昭
浙江行省左丞老老。
江东廉访副使伯颜不花。
或函香致敬。
或驰书问道。
或上谒亲领玄要。
得其片言只字宝之。
不翅南金。
师之施可谓博矣。
使其正席名山。
则惠利所被宜益广。
今乃仅止于斯。
有识者恒伤之。
禅师世愚者。
号杰峰
衢州余姓子也。
早岁历参知识一十馀员。
无所开发。
杭州大慈。
见止岩成公
而得道焉。
愚初至大慈。
倦于请益。
但随众听法而已。
一夕成召之曰。
阇黎
万古碧潭空界月。
再三捞摝始应知。
瞥然趋去。
于是精神逸举。
穷极玄秘。
又常入元翁之室。
机丝绵密。
翁心喜之。
翁即止岩之师也。
室中常谓曰。
暴长之
数载而枯。
暴流之水。
终夕而涸。
此理人岂不知耶。
但求速之病。
入于膏肓。
则神医拱手矣。
遂隐乌石山
一十八载
衲子知名。
正信长者。
广德石溪大伽蓝。
以居
居石溪。
禅徒始大集。
开堂日。
僧问。
黄梅碓觜花开日。
夜半传衣过岭南
此事还端的也无。
曰。
一物本来无。
两肩担不起。
曰。
毕竟如何保任。
曰。
不是诗人莫献诗。
乃曰。
佛病祖病众生病。
拈向一边。
丹药妙药神仙药。
除过一壁。
离却四大幻身。
且道。
那个是病。
那个是药。
若向者里荐得。
许汝诸人具只眼。
其或未然。
山僧分明指出病源。
与诸人看。
四大分散时。
向何处安身立命。
是有病无药底句。
镇州萝卜
柏树子。
乾矢橛。
麻三斤。
是有药无病底句。
青州布衫。
是药病对治底句。
不是心。
不是佛。
不是物。
狗子佛性无。
是药病双忘底句。
为治众生心中五欲八风。
烦恼尘劳。
妄想执著。
一切病。
一大藏教。
总是济世医方。
一千七百祖师公案。
尽是灵丹妙药。
有病应服药。
无病药还祛。
众中还有个汉出来道。
和尚自身不能治。
何用治别人。
只向他道。
留得一双青白眼
笑看无限往来人。
凡四坐道场。
暮年退休乌石。
为逸老计。
适有长者。
携童子上谒
问。
何来。
童对曰。
虚空无向背。
大奇之。
适悬钟次。
曰。
童子能言之乎。
童曰。
百鍊炉中滚出来。
虚空原不惹尘埃。
如今挂在人头上。
撞著洪音遍九垓。
叹曰。
此子。
如在壳迦陵也。
以大法度之。
法名非幻
洪武三年
诸山宿德。
咸赴钟山之会。
有诏起
使者至。
集众普说。
已而高声唱灭。
有偈曰。
生本不生。
灭本不灭。
攃手便行。
一天明月。
后事者。
有二人焉。
无涯幻
日本太初原
归化本国。
永乐五年
文帝诏。
西僧哈立麻佛事有感。
喜。
特留主灵谷。
以备顾问。
每召对称旨。
十七年
御制赞佛歌颂。
并刊大藏颁行。
是日庆云等瑞。
种种不一。
备载明纪。
其明年春
有敕再建会灵谷。
西僧例。
不奉诏。
亦唱灭。
以故父子。
深得或庵之遗韵云。
或庵体之八世也。
赞曰。
或庵行护国之话于焦山
至中叶几微而复兴。
譬犹一指之脉度陇穿峡。
所谓节节皆六秀。
杰峰父子一出。
又若老干发嫩。
支龙逶迤。
而下为尖圆方正之星而入局。
于戏谁中十道天心之穴。
则儿孙脚下。
可胜计耶。
新续高僧传·兴福篇第九之三
释世愚字杰峰
姓余氏西安人也。
家本儒素,世守诗书。
母毛氏梦感神人授以青衣童子,觉而生子。
自幼好佛,稍长,投兰溪显教寺,从孤岳嵩供洒扫。
已而薙除须发为大僧,受具足戒。
昼夜奉芗镫惟谨,以针刺指端濡血,书《金刚般若经》。
忽抵几叹曰:“纵能尽书一大藏教,亦属有为,绝如梦幻,不可控搏。
学无为,以明心宗乎?
”出谒古崖纯、石门刚,诚心恳至,相对于邑,悲从中来,泣涕沾䘳,祈示审端致力之要。
二公为之感动,欣然语之。
佩受其言,不间晨昏,兀坐如枯株,时年二十五矣。
复自念曰:“年日以增,日以退,岂非见闻未充,无以启发知解乎?
”渡涛江而西,见诸善知识。
时布衲雍、断崖义中峰本三人,大弘雪岩高峰之道。
并往咨叩,语皆不契。
中心愗惑,因止南屏山中三年,不踰户限。
闻止岩成倡道大慈山定慧禅寺,门庭虽峻,而获證悟者众,亟往谒焉。
止岩曰:“南泉有云: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何者?
闻而愈疑,仍还南屏
诸缘尽舍,形类气绝,行坐寝食,若无知觉,唯一念历然在太虚中,如此者久之。
一夕坐至夜分,闻邻席唱《證道歌》,至“不除妄想不求真”处,豁然如释重负。
举目洞照,不见一物留碍,喜不自胜,且曰:“佛法自在目前,祇为太近,故人自远耳。
”即操觚成偈,有“夜半忽然忘月指,虚空迸出日轮红”之句,乃走见止岩。
会止岩游姑苏,走天池,求證于元翁信。
信者,止岩之师也。
问曰:“上士从何来?
”曰:“大慈。
”曰:“大慈鼻孔,其深多少?
卓钖。
信曰:“拗折锡杖,尔将何为?
作礼。
信曰:“尔可归见止岩。
后见之,备述所悟。
止岩曰:“何处见神见鬼?”曰:“今日捉了赃。
”曰:“赃在何处?
便喝。
止岩曰:“开口合口都不是,向上举将一句来。
曰:“遍界明明不覆藏。
”止岩竖起竹篦,请指名,便掀到禅床。
止岩曰:“尔欲来将虎须耶?”复作礼。
止岩击之者三,瞩曰:“善自护持,他日说法度人,续佛慧命
”遂留执侍,服勤三年。
又还南屏,寻入大慈为上座。
元至顺二年西安,先是西安乌石山有福慧古刹,岁久荒废,瓦砾堆除,荆榛塞路。
独结茅以居,蛇蝎霄蟠,虎狼夜哮,了无恐怖。
乡人信仰,钦其道德,裹粮遗之。
遂澄居摄念,影不出山者,十有六载。
声光日振,缁素麇集,至三千指,几无所容。
县中大姓陈嗣宗,倡义施舍,为造殿堂,藏经楼阁,规模弘大,制如伽蓝。
且置山田,取其所入以供众。
帝师大宝法王闻之,为钖“弘辩”之号。
至正六年冬江南行宣政院亦录其行业,请主广德石溪兴龙禅寺,祝香报恩归之,止岩表其自證也。
留居三夏,将迎还乌石。
而郡新建佛刹四,曰古望,曰龙眠,曰宝盖,曰普润,皆延之为开山祖。
力起应之,无不感慕。
明洪武三年冬十二月十日示微疾,召门弟子,勉以精进入道,索笔书偈云:“生本不生,灭不灭。
撒手而行,一天明月。
”掷笔而逝。
越七日,藏于乌石慈云塔院,春秋七十,坐夏五十。
四方参学,莫知其数,得其法者,则慧观、德随十有五人。
所著《二会语》四卷,已刊行丛林
道倾四众,高太尉纳麟、黄尚书德昭廉访副使伯颜不花,莫不函香致敬,驰书问道,得其片言,称为玄要,其法施及人,可谓博矣。
宋文宪濂为铭其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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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范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江西金溪人字邦直
弘治十五年进士
嘉兴县
平易简当,遇事敏捷。
官至河南提举副使
有《山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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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宝金明初 1306 — 1372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306—1372 【介绍】: 明初僧。
西安府永寿人俗姓石号碧峰,或作璧峰
曾趺坐大树下,溪水横溢,危坐七日,衣服尽湿。
洪武初奉诏至南京,召问佛法及鬼神事,奏对称旨,御制诗赐之。
卒后,宋濂为撰舍利塔铭。
师讳宝金
姓石氏
号碧峰
生杭之永寿县
六岁出家。
遍参讲肆。
参如海真公。
寝食为废。
随公摘蔬。
忽凝坐不动。
后入定。
累日不起。
尝坐树下。
溪水横至。
人意师溺死。
越七日。
蒸坐如平时。
一日听伐木声。
汗如雨下。
求證于公。
公印可之。
洪武二年
召至
极蒙恩赐。
师示疾。
上亲洒宸翰。
赐诗十二韵。
六月四日
沐浴更衣。
正襟危坐而逝。
世寿六十五。
僧腊五十。
火化。
五色舍利汾然。
齿舌数珠不坏。
宝金
号碧峰
乾州永寿石氏子。
生多祥异。
六岁依云寂温公为弟子。
剃落具戒。
游讲肆。
性相之学。
四辩飞驰。
闻者耸听。
既而叹曰。
三藏之文。
标月指也。
遂弃所学习禅。
入蜀晋云山中。
参如海真公。
公示以道要。
师大起疑情。
寝食为癈。
峨眉山
誓不复粒食。
日采啖之。
胁不沾席者三年。
自是入定。
或累月不起。
尝趺坐大树下
溪水横逸。
人意师已溺死。
越七日水退。
竞往视之。
师燕坐如平时。
唯衣湿耳。
一日闻伐木声。
通身汗下如雨。
笑曰。
妙喜大悟十有八。
小悟无算。
岂欺我哉。
未生前之事。
吾今日方知其真耳。
急往求證于公。
反覆辩话甚力。
至于拽倾禅榻而出。
公曰。
是则是矣。
翼日重勘之。
至期。
公于地上画一圆相
师以袖拂去之。
公复画一圆相
师于中增一画。
又拂去之。
公再画如前。
师又增一画成十字。
又拂去之。
公视之不语。
复画如前。
师于十字加四隅。
成卐文。
又拂去之。
公乃总画三十员相
师一一具答。
公曰。
汝今方知佛法宏胜如此也。
百馀年间参学。
有悟者世岂无之。
能明大机用者。
宁复几人。
无用和尚谓。
座下当出三虎一彪。
尔其彪耶。
然缘在朔方。
大弘吾道也。
无用盖公之师云。
先是。
师在定中。
见一山甚秀丽。
重楼杰阁。
碧绚烂。
诸佛五十二菩萨。
行道其中。
有招师者曰。
五台山
秘魔岩也。
尔前身修道其中。
灵骨犹在。
何乃忘之。
既寤。
遂游五台山
道逢蓬首女子。
身被五䌽弊衣。
赤足徐行。
一黑獒随其后。
师问曰。
子何之。
曰。
入山中尔。
曰将何为。
曰。
一切不为。
良久乃没。
叩之同行者。
皆弗之见。
或谓为文殊化身云。
师乃就山建灵鹫庵。
四方闻之。
不远千里。
负糇粮来献者。
日缤纷也。
师悉储之。
以食游学之僧。
多至千馀人。
虽丁岁大俭。
亦不拒也。
至正戊子冬
顺帝使者
召至燕都
慰劳甚至。
竺僧指空。
久留燕。
传能前知。
号为三百岁
人敬之如神。
师往与叩击。
空瞪视不答。
及出空叹曰。
此真有道者也。
大雪
有红光自师室中起。
上接霄汉。
惊叹。
赐以纹伽黎衣。
遣归。
明年复召见。
命建坛祈雨。
辄应。
寂炤圆明之号。
赐予一以赈饥乏。
诏主海印禅寺
师力辞。
名香法衣之赐。
殆无虚日。
丞相而下。
以至武夫悍将。
无不以为依皈。
已而恳求还山。
洪武戊申
太祖即位建业
明年己酉
燕都平。
明年庚戌
诏师至南京
见上于奉天殿。
且曰。
朕闻师名久。
中州苦寒。
特延师居南方尔。
遂留于大天界寺
时召入。
问佛法。
及鬼神情状。
奏对称旨。
二年辛亥冬十月朔
上将普济佛会于钟山
命高行僧十人涖其事。
而师与焉。
赐伊蒲馔于崇禧寺
大驾幸临。
移时方还。
明年壬子春正月既望
沙门方毕集。
上服皮弁服。
亲行献佛之礼。
夜将半。
敕师于圜悟关施摩陀伽斛法食。
竣事。
宠赉优渥。
夏五月
悉鬻衣盂之赀。
作佛事七日。
乃示微疾。
上知之。
亲御翰墨。
赐诗十二韵。
有玄关尽已成正觉之言。
天光昭回。
人皆以为荣。
时疾已革。
不能诣阙谢。
至六月四日
沐浴更衣。
与四众言别。
正襟危坐
目将瞑。
弟子请曰。
和尚
逝则逝矣。
不留一言。
何以暴白于后世耶。
师曰。
三藏法宝。
尚为故纸。
吾言欲何为。
夷然而逝。
世寿六十五。
僧腊五十又九。
后三日
奉龛茶毗于聚宝山
倾城出送。
香币积如丘陵。
或恐不得与执绋之列。
露宿以俟之。
及至火灭。
获五色舍利。
齿舌数珠皆不坏。
纷然争取。
灰土为尽。
师体貌丰伟。
端重寡言笑。
福慧双足。
所至化之。
故其在山也。
捧足顶礼者。
项背相望。
其应供而出也。
持香花击梵乐而迎者。
在在如是。
不啻生佛出现。
其行事多可书。
弟子散之四方。
无以会其同。
略述其槩如此。
师有弟子智通
燕人也。
秀发颖异。
初为全真道士
知非遂落发。
从师闻奥旨。
隐大乘山。
永乐间
诏至都。
大天界
后亦危坐而化。
为人端谨神悟
有乃父之风焉。
禅师
名宝金
乾州永寿人也。
号璧峰
其父石氏行善无子。
有梵僧。
目普门大士相授之曰。
善事之。
奇男至矣。
期年果生金。
生时。
红光盖室。
牛马皆鸣。
六岁亲殁。
往受净业于温法师
既久。
性相之旨。
乃代座演法。
有禅者遇而惜之。
因谓曰。
观君谈论。
如望梅也。
其能止渴乎。
大惊。
挽之不可。
遂游方。
谒缙云真禅师
一源宁
同入室。
辄有省。
一日拮蔬园中。
定坐不还。
真公至。
背曰。
汝定耶。
起对曰。
动定不关。
曰。
谁是不关者(一本云。
动定不关。
是甚磨人)。
向前叉手而立。
真公奋揕其胸曰。
速道速道。
便喝。
曰。
尘劳暂息。
向上政未得在。
以拳筑而趋去。
已而隐峨嵋。
日咽
胁不沾席者三年。
闻伐木声大彻。
再参真公
于地画一圆相
以袖拂去之。
又画一圆相
于中增一画。
又拂去之。
再画如前。
又增一画成十字。
又拂去之。
复画如前。
于十字。
加四隅成卐字。
又拂去之。
乃总变三十圆相
金一一俱答。
曰。
汝今方知佛法宏胜如此。
宜往朔方。
大行吾道。
先于定中。
见一山。
重楼杰阁。
碧烂绚。
诸佛五十二菩萨。
行道其中。
有谓曰。
五台秘魔岩也。
汝忘之乎。
至是游五台
道逢蓬首女子。
披五彩敝衣。
赤足徐行。
一黑獒随其后。
金问曰。
汝何之。
曰。
入山尔。
曰。
将何为。
曰。
一切不为。
喝之。
女子眴曰。
将谓是狮子儿。
言讫不见。
惊喜曰。
吾于此山有宿缘乎。
就中结灵鹫庵居之。
声光日溢。
无远近。
负糇粮而献者。
缤纷也。
至正壬子
授师号寂照圆明。
燕京海印寺
寻称病辞。
还旧隐。
明高帝
即真
南京
于内殿。
佛法大意。
遂设普济会。
莅其事。
已而御制诗十二韵。
赐金。
是时开福之后。
龙池宁
好行古规。
时流讳之。
代州金陵
英才辐辏。
开福馀烈复振。
僧。
须弥纳于芥子。
且道。
阿修罗王。
向何处伸脚。
僧应诺。
曰。
恰是。
僧呵呵大笑。
曰。
剑峡徒劳放木鹅。
僧。
台山路。
向甚么处去。
曰。
和尚是甚么心行。
曰。
今日被驴子扑。
僧作嘘声。
曰。
消得龙王多少风。
年六十有五。
召侍僧曰。
三藏灵文。
乃是故纸。
汝知之乎。
僧拟进语。
便脱去。
阇维。
得五色舍利。
牙齿数珠。
坚润宛然。
赞曰。
二禅师
以叔侄同时。
建大旗鼓。
于广漠之野。
岂不三贤胆战。
十地魂惊。
或怪二公末后。
一曰明明一场败缺。
一曰三藏灵文。
乃是故纸。
何敛锋垂手。
一至此哉。
然历考版图。
自大觉拈花之后。
莫不皆然。
无乃草满法堂。
不容不尔耶。
抑历数有归其册命之词乎。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八
释宝金字璧峰姓石氏永寿人也。
通甫,宅心从厚,人号“长者”。
母张氏,嗜善弗怠,有沙门授观音像曰:“谨事之,生智慧儿。
”未几,儿生,白光贯屋。
幼多疾,因归释氏,依云寂温剃落,受具后,穷性相学,言辞落落若贯珠,闻者动容。
已而叹曰:“三藏玄言,皆标月指,如来心法,果如是乎?
”遂弃所学,更习禅观。
谒如海真于缙云,海问曰:“万法归一,一归何处?”所答不契,遂疑之。
三年一日,撷蔬于囿,忽凝坐久之。
海问曰:“子定耶?
曰:“定动不关。
”海曰:“定动不关是何景象?
示之以筐,海非之。
扑筐于地,拱而立,海又非之。
低头不语,海把其臂曰:“速道速道!
翻手触海仆地,海起,徐曰:“未在,此尘劳暂息耳。
必使心路绝,祖关透,然后大法可明。
”尔后,工夫益切,遁峨嵋山下,柏叶为食,胁不至席者三年。
一念不生,前后际断,照体独立,物我相如
自是入定,或累日乃起。
一日闻伐木声,忽悟,汗下如雨,乃曰:“妙喜大悟十八,岂欺我哉。
”后归白之海,海方可之,“无用云坐下出三虎一彪,尔其彪耶?
尔缘在北,当诣朔方,必弘吾道。
乃北游至五台,栖灵鹫庵,檀信争凑。
会岁俭,恐其饥,所施益多。
虑饥民乏食,劝施者分赈之。
元至正间,岁旱,帝诏祈雨。
入城,大雨千里。
帝赠千金不受,益敬礼之,赐号“寂照圆明大师”。
每闻己过,必稽首感怀,尝曰:“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友。
生而无闻,几如牛马。
生而有闻,可至圣贤。
父母生其身,师友能成其德也。
世有喜佞而恶谏者,下愚人也。
”有明肇兴,祟尚佛旨。
洪武戊申金应诏入都,奏对奉天殿。
道扬法典,简在帝心,命居天界,日接龙颜,譬晓法义,赐以紫衣钵,及御制诗,有“玄关悟尽成正觉”之语。
一日示疾,著衣危坐,唱别弟子。
智信请留一语,曰:“三藏法宝,尚为故纸,吾言何为。
”怡然而逝。
荼毗得舍利,五色灿烂,齿舌舍珠皆不坏。
门人收之,建塔文岫山普光寺
尝制《华严字母佛事》,梵音清雅,四十二奏盛行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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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铖明末清初 1587 — 1646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约1587—1646 【介绍】: 安庆府怀宁人字集之号圆海又号百子山樵
万历四十四年进士
天启初由行人擢给事中,初倚左光斗,以升迁不如己愿,转而依附魏忠贤,任太常少卿
又惧其不足恃,每持两端。
崇祯初,名列逆案,废为民。
后居南京,招纳游侠,谋以边才召。
复社诸名士为《留都防乱揭》逐之,遂闭门谢客。
福王立,得马士英力,为兵部添注右侍郎,进尚书右副都御史
乃翻逆案,欲尽杀东林、复社及素不合者。
清顺治二年,清兵陷南京大铖逃入浙江方国安军中,次年钱塘江干降清。
从攻仙霞岭,发病僵仆石上死。
一说清兵搜得大铖等请唐王出关,为内应疏,大铖闻讯,触石死。
大铖通音律,有文才,所撰传奇今存《燕子笺》、《春灯谜》、《牟尼合》、《双金榜》,以情节曲折见长,另有《咏怀堂诗集》及传奇多种。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集之怀宁人
万历丙辰进士,官吏科给事中,坐魏党禁锢后,以兵部尚书起用,有《永怀堂集》。
永怀堂集·自叙
夫诗者,教所存以情治情之物也。
情亦奚事治?
盖身心与时物触而诗生焉。
于是导以理义,黜正其有未合者,则人之所为诗,圣人教人之所为诗也。
人生身世得失,亦何多端,而「群怨」足概之。
诚能浣泳中和,善所群怨,斯情治,而人心、世道亦罔不善、罔不治。
唐虞《卿云》八百,「康衢」「历山」之歌,哀乐固殊,然忠孝之则之至,一也。
《国风》、《小雅》尚矣,谓《离骚》兼之者,伤厥旨则然,乃若其辞,几何不开贤知、鬼神之渐乎?
降是而《大风》《梁》《短歌》《公宴》,浩荡雄丽,震烁一时,似取诸齐秦《鸡鸣》、「板屋」者居多。
骎骎乔烦,恶能无虑。
即家步兵祇浮沉致讽耳。
赖陶公起而闲焉。
公眷怀典午,耻拾宋,托《北门》《考槃》以寓弁宛。
感其体植斯志,深而兴远,中和之脉所留岂其微耶?
齐梁淫极,而伤亦随之矣。
李唐君臣嘅亡国之靡靡,受音响以节制。
体虽至律而变,然变亦至律而止,变即其所以为功也。
唐初情法不谐,参差拘窘,未免互见。
云卿延清而严,射洪而宕,咸斐然足观。
惟辋川、太祝达夫少伯盱眙新乡六子为能弥纶兴象,磐礴性灵,虽标负各殊,品不尽副,而于《三百》繇正趋变,可以群怨之旨,服习含茹,什一犹存,不可谓非灵均、陶、阮之余韵也。
余辈芃芃,然疑相介,违心推奖,吾终未之能矣。
矫哉皋羽,振金石于式微,匪独赵宋希声,即置之太祝诸子间,登降献酬雍如也,岂非感遇日促,离忧日以长,怨而无失其人伦之正者哉?
嗟乎!
悠悠时代,茫茫宙合,予出入揣摩于《风》《雅》踰三十年,自审所获理义,与有获于理义之君子止此,而大旨则括于「以情治情」之一言。
质先民,俟后起,举不易此矣。
崇祯乙亥冬日,石巢阮大铖拜手撰。
(《永怀堂集》电子版录入:顾青翎)
永怀堂集·序(叶灿)
余不佞,从阮公集之游也,盖自癸卯上公车始云,屈指到今三十三年矣。
壬戌,余官南雍,公以给事侍养归,舟过江头,仓卒一晤别去,遂十三年不相见。
人迩室遐,悠悠我思,病懒成癖,能无各天之叹?
去年秋,里中忽遘二百七十年所未有之变。
公眦裂发竖,义气愤激,欲灭此而后朝食。
捐橐助饷,犯冲飙,淩洪涛,重趼奔走,请兵讨贼,有申包胥哭秦庭七日之风。
卒赖其谋,歼丑固圉,一时目击其事者,无不艳羡嗟叹,以为非此奇人奇才奇识,安能于仓皇倥惚中决大计成大功哉?
余流落南中,一见握手,劳苦如平生。
居久之,尽发其平日所著诗歌以就余印可。
余展读之,跃然曰:「公之技遂至此乎?
不见公久矣。
公犹昔人,公诗非昔诗也!
」公曰:「吾里居八年以来,萧然无一事。
惟日读书作诗,以此为生活耳。
无刻不诗,无日不诗,如少时习应举文字故态。
计频年所得,不下数千百首。
然吾亦尝思之矣,不深其根,不可以探微也;不历其变,不可以穷态也;不定其宗,不可以摧魔也。
吾诗渊源于三百篇,而沉酣于楚骚、文选。
以陶、王为宗祖,以沈、宋为法门,而出入于高、岑、韦、诸大家之间。
昼而诵,暮而思,举古人之神情骨法,反覆揣摩,想像出入,鉥心刿肝,刳肠刻肾。
馀中晚逮宋、元以下,及于近代之名人,卑者熟烂如齐威、秦皇之尸,即其铮铮者,亦薰莸互冒,瑕瑜相参,譬如羔裘而狐袖,何足以语千尺之锦,登作者之坛哉?
」又曰:「古之君子,不得志于今,必有垂于后。
吾辈舍功名富贵外,别无所以安顿此身,乌用须眉男子为也?
吾终不能混混汩汩,与草木同朽腐矣。
」余闻其言而悲之,且壮其志之大、识之高,不为尘俗势利牵制埋没也。
公少负磊落倜傥之才,饶经世大略,人人以公辅期之,居掖垣,谔谔有声,热肠快口,不作寒蝉嗫嚅态。
逡巡卿列,行且柄用,一与时忤,便留神著述。
家世簪缨,多藏书,遍发读之,又性敏捷,目数行下,一过不忘,无论经史子集、神仙佛道,诸鸿章钜简,即琐谈杂志,方言小说,词曲传奇,无不荟丛而掇拾之。
聪明之所溢发,笔墨之所点染,无不各极其妙,学士家传户诵,而全副精力尤注射于五七字之间。
抉摘刻削,吟或一字未安,即经历岁时,必改窜深稳乃已,真有「语不惊人死不休」者。
孟襄阳之眉毫尽落,王摩诘之走入醋瓮,其攻苦殆无以远过。
以故,其诗有庄丽者,有澹雅者,有旷逸者,有香艳者,至其穷微极渺,灵心慧舌,或古人之所已到,或古人之所未有,忽然出之,手与笔化,即公亦不知其所以至而至焉。
公家坚之先生,吾郡推才子,古人无两,亦心折公,门下问字者接踵,辄曰:「盍往质吾家勋卿
」则知公所得深也。
吾窃有慨于昔之持论者曰「诗必穷而后工」,至以诗为致穷之具而讳言之,则诗者,仅一困人蹇士抒愤泄懑之物,琐尾矞宇无聊赖者之所为,而古之人歌之乐章,奏之郊庙,陈之燕享,何其道之尊而用之重乎?
吾夫子身任「在兹」之文,至举而归之,天之未丧,则文者物之华、天之宝也,六丁为之收拾,太乙因而下观,繇来尚矣。
夫子五十而知天命,知之真,故任之重也。
后世宗门相勘验,亦必曰「近日有何言句」,才一动舌头,而成佛作祖,不外乎是。
且天之厚夫人也,将予之以如梦如幻、如泡如影之功名富贵为厚乎?
抑成就之以千秋万世之大业,照耀之以三辰九曜之光华为厚乎?
不朽者文,不晦者心,动天地,感鬼神,天壤间止此一物。
至今天下知有明允而不知有文甫,知有昌黎而不知有子昶。
八斗五车与三公九卿,所得孰多?
文章千古,得失寸心,前人之精神不息,后代之心眼倍灵,是以古立言君子畏之、慎之、重之而不敢轻。
李百药论诗,上陈应、刘,下述沈、谢,而王通不答。
薛收曰:「子之所言,是夫子之所痛也。
」则诗亦难言之矣。
三代盛时,无论公卿、士大夫,即牧夫游女,皆涵育于先王之泽,而湛濡于教化之深,吐词为经,矢口成训,何容拣择?
夫子晚而删《》,仅存十分之一,所存少而所去多,何耶?
圣人造化之笔,世儒何能窥测其微旨,而逸诗之传于后者,又皆可歌可咏,可咀可味,门弟子皆能习之,而皆能言之,则圣人之未尝一概抹煞之也,亦明矣。
而至今传者寥寥,或后人遗失,或经秦火,皆不可知,而当时亲受业于圣人门者,说《》又各各不同。
岂《》为活物,圣人固未尝执一说以定人,而人各以其意见自筑一宫墙、别开一门户耶?
禅家有活句、死句。
执其死句,则此心自然非彼心,一地不能知二地,为元微之之优杜劣李也可,为杨大年之以杜为村夫子也可,即为近日之呶呶王、李辈也亦无不可。
得其活句,则放开眼目,恢廓胸襟,永明不云乎:「众生言语悉法界之所流,外道经书尽诸佛之所说。
」而况李、杜、、白、苏、黄诸大家,及近日王、李、钟、袁诸名士,即其中不能无利钝,何容轻置拟议于其间耶?
大颠一难,昌黎杜口不读佛书;欧公晚悔,勿谓床头无捉刀人。
甚矣立言君子之难也!
况乎宇宙之间,止此精灵。
坡老邹阳之转劫,留邺是岁星之现身。
相尅即以相生,千月元是一月,何彼何此,何去何从,惟前有毗陵晋江之争雄,故后有原紫气之犄角。
后来作者,建风雅之帜,自命为千古之人,钗钏瓶盘,镕为一器;百川大海,之一滴。
勿效金色头陀妄摈神变之妙德,只恐当来之佛尚迷如来之舍利耳。
公诗刻成,以余久交,命余一言以弁其首。
痴钝人作痴钝语,以请教于公,不知以为然否。
时崇祯乙亥秋,眷弟叶灿顿首拜题。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咏怀堂诗》卷首)
永怀堂集·诗序(邝露)
传称:「诗者,志之所之也。
」嗟叹不足而歌咏生,兴观不足而怨生。
圣贤以之达政易俗,成功告神。
其失志也,吟讽性情,以亲媚于君父。
无物非志,无之非怨,怨斯善矣。
吾师石巢氏钟衡庐、潜霍、湓蠡之气,而焕乎离处,神光禧庙,今上不讳之朝,而丁乎蹇■(屈求),登歌清庙,赓载肃邕,而啁唽乎江潭荡瀁之滨。
缺茧肿胝,哭秦完宋,沮麛裘而颠连乎五噫之庑,明乎王政之因革。
风俗之播迁,鬼神之悲悼,餔糟审矣,离骚牢矣。
伯玉行年,悔其少作。
采生平汗牛充栋不盈卷,掬小子志之,敷衽讨论,不污彝好。
观海观澜,牢笼众妙。
饮明堂在邹之醇,割西园南皮之腴,弹压六代,而砥柱乎柴桑
其恊律之什,伯玉翕焉禅纯,摩诘圣焉禅智,三唐无其匹也,况下此者哉!
夫代有变而情不迁,平心而铺万物之自然,故读者不劳而劝,不迁止乎礼义也;不劳而劝,纽之王化也。
诵其诗,知其人,庶几可以论世。
岭南门人邝露序。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咏怀堂诗》卷首)
咏怀堂诗外集·自叙
盖闻才逐情生,情从境感;兴有所会,响亦随之。
兰亭曲水,纪逸事于流觞;桃叶春江,啭香喉于柔橹。
长安多古意,游丝将啼鸟争妍;丽日照皇洲,草色与蜻蜓俱醉。
酬兹胜日,藉厥新声。
亦有枫森巫峡,叶落洞庭
女萝睇笑,搴山鬼之云容;宝瑟凄清,泣幽灵于湘浦。
斯则宋玉对以愁生,雍门感之泪下者矣。
若夫水清月吐,霜满烟平。
淩波皓腕,拾海月兮石华;吸气绛唇,和流铃于松籁。
飒沓转空林之梵,萧条为半岭之声。
斯则尘虑唐捐,清机濩露。
幽人旷抱,微有可宣
以至高馆张灯,动离思于琴瑟;旗亭折柳,惜行李乎骊驹。
水咽河梁,天长云树。
既登高而送远,复感梦以怀人。
柴桑所以有霭霭之章,商陵因而臻悠悠之嘅也。
其馀剿儿饮马,倡妇弹筝。
葡萄美酒,舞龙剑于帐前;或𦄵繂花裙,啼凤声于屏下。
薰宋鹊以博山之焰,啼乌臼于合欢之株。
下至斗鸡躤柳,飞堶藏钩。
乐有多端,咏难一例。
要以情钟我辈,乐所自生。
无虑江令之花繁,莫遣参军之才尽。
万籁号而镛箊并奏,秋水至而瀱汋齐盈。
而又何必较量乎工拙,按覆以神理也哉?
石巢阮大铖漫题。
永怀堂集·丙子诗自序
夫诗而不能志时者,非诗也。
然时为诗所志,而时尚忍言哉。
吾悲《关雎》《麟趾》之不胜《黍离》,而《鹿鸣》之不胜《弁旻》也。
危败馀生,风烟避地,岵屺瞻陟,抑又双潜,予之时可知,诗亦可知矣。
追忆平生出处,获际升平,身历华胥,栩栩如梦,繇今思之,此可复得耶?
其称诗,遂自崇祯乙亥后系曰「咏怀堂某年诗」,而后仿此焉。
石巢阮大铖漫题。
永怀堂集·丙子诗叙(马士英)
向余从集之为牛首游,集之有「落叶满空林」句,余亦有「深机相接处,一叶落僧前」句。
今岁,集之集其丙子诗,遂以前句冠简牍,刻成,适白荡老人从横山来,挂锡牛首,千馀年后,续此横出一枝佛法,而旷代词人直下知归,滴血担荷。
咦!
寒岩骨立,千林发脱,落叶依根,转身就父。
我辈前日诗,竟识集之今日事,亦奇特矣。
集之文章经济,淩古铄今,呕心风雅,如狮子王搏象搏兔,皆全其力。
以陶、储、王、李为门庭,汉魏为堂奥,《三百篇》为归宿,故其诗沉郁顿挫、清新俊逸无不有,明兴以来一人而已。
然此以论丙子丁丑以前诗可也。
集之今且横按莫耶,全提一句,唱无生曲,作大号吼。
山林水鸟,咸助发机;细语粗言,总标实相。
谁敢复以文人眼会集之末后句?
然辋川主人夙世词客,不妻不肉,投迹王,竟不得与裴措大同入传灯,总成孤负。
集之不惜鼻头,付白荡老人,扭捏从前大雄峰头一喝,三日耳聋,是何音调!
丁丑仲冬廿三日,弟马士英具草。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丙子诗》卷首)
永怀堂集·辛巳诗序(张福乾)
(上缺)堂莫能仰视。
斯其纯忠至孝,原本天性,天故所以曲成
夫出处之大,广渊其气,全畀之以文字之权,意盖渺而微矣。
顾使先生十五年来,役役长安道上,则亦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勤渠军国之不暇,夫安能出风入雅,多而精,精而新,新不已,以致天下后世知有一代之诗人、文人如是?
假造物善忌,白应与彼不与此。
已若夫福也,□□□□□□□□□笔侪偶今皆陈丧无□□□□□□□□□居积忧老,或酒色病废,或以实不称名折,求夫十年一冠。
三旬九食,名不越户庭,历雨饥岁而讽咏不辍,咎誉两绝者,菰芦中隤然唯一张子在耳。
故曰文章之美,天地所甚珍惜也。
一朝之富贵利达,视无殊马牛通洞耳。
然而此中苦隽之味,曷能轻以给人。
吾将愿与海内有志者共钻核而粥之也。
崇祯十有五年闰十一月之上浣日夏口老门人张福乾书于秦淮之千佛招提。
(辑自《咏怀堂诗》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辛巳诗》卷首)
永怀堂集·题记(陈三立)
大铖猾贼,事具《明史》本傅,为世唾骂久矣。
独其诗新逸可诵,比于严分宜赵文华两集似尚过之,乃知小人无不多才也。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扉页)
永怀堂集·题辞二则(陈三立)
芳絮深微,妙绪纷披。
具体储韦,追踪陶谢。
不以人废言,吾当标为五百年作者。
丙辰惊蛰,散原。
咏怀堂诗五言古希踪陶韦,称最胜。
此上下二卷,悉崇祯辛巳一岁作。
酬应七律特过半,而澹秀矜鍊,犹足与前刻相伯仲。
但仅见之本,似视前刻流传尤少,殆由贱其人,或篇中于未入关之新国屡有指斥,犯时大禁,购藏者不无贾祸之惧耶?
翼谋今竟从金陵书肆得之,亦可居之奇货也。
假读毕,聊为题记,辛酉八月陈三立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扉页)
永怀堂集·题记(章炳麟)
大铖五言古诗以王孟意趣而兼谢客之精练。
律诗散不逮,七言又次之。
然榷论明代诗人如大铖者鲜矣。
潘岳宋之问险诐不后于大铖,其诗至今存,君子不以人废言也。
戊辰孟春,太炎。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扉页)
永怀堂集·跋(柳诒徵)
此书都十卷,并据阮氏自刊本校印。
原刻《咏怀堂诗集》四卷,《外集》二卷,《丙子诗》一卷,《戊寅诗》一卷,旧藏丁氏八千卷楼,今在钵山图书馆。
辛巳诗》二卷,则余游书肆得之,兹为合印以备谈艺嗜奇者之求。
至弘光时,诗不知尚有刊本否也。
大铖天启中,与左、魏诸公搆衅,名在珰案,终庄烈帝世,废斥十七年。
叶序称其里居以来萧然无一事,惟日读书作诗,以此为生活。
是集所载,盖皆其穷居屏处,淬精壹力之诣也。
大铖曾大父鹗、从祖自华,皆有才学而不轨于正。
鹗从欧阳南野游,王学支裔也,而盗虚誉以贪墨败,详《明史·胡宗宪》。
自华偃蹇骀荡,仕辄不得志,见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
大铖遂为有明一代奸臣之殿,得罪名教,陨首岩石,其亦家世赋遗然欤?
自华自谓其诗超于鳞而上之,且诏大铖卓出独树,自致千古。
叶序称坚之先生「郡中推才子,古人无两,亦心折公,门下问字者接踵,辄曰:『盍往质吾家勋卿
』」是其诗亦本自华教融怪特之性,而归于冲雅,濡染有自,宜其异常也。
大铖诗之途径,既见于自序,其论陶诗,谓靖节萧机玄尚,直欲举《大风》《梁》《短歌》《公宴》汉魏间雄武之气,一扫而空之,以登于《考槃》《北门》之什,似《离骚》《歌》《辨》亦在然疑出入中。
易世而有辋川、太祝京兆三子者,又能变化以广其意。
今从陶入《三百》,功力倍取资博,而意象更觉日新,则后起群贤不可不勉,其自期待者,夐矣。
然史传第称大铖敏贼猾,有才藻」,削其诗不登《艺文志》。
钱谦益故尝阿大铖,仅录其诗七首。
初非其极诣,亦不加评骘。
朱彝尊明诗综》不载大铖姓字,附论于李忠毅诗前,曰:「佥壬反覆,真同鬼蜮,虽有《咏怀堂诗》,吾不屑录之。
」以故清代藏书家于其诗率鲜著录。
乌虖!
名节之视文藻,顾不重耶?
抑余读夏存古《续幸存录》论圆海事一则,曰:「阿珰亦无实指。
」再则曰:「阮之阿珰原为枉案。
且谓持论太苛,酿成奇祸,不可谓非君子之过。
」夫以东林子弟躬受大铖荼毒者,而为恕词若此,使大铖甲申之变,终已不出。
读其诗者挹其恬旷之致,于品节或益加恕焉,未可知也。
然则君子之于小人固不可疾之已甚,而负才怙智不甘枯寂,积苦摧挫,妄冀倒行逆施,以图一逞,卒举其绝人之才,随身名而丧之者,良足悲已。
戊辰五月柳诒徵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卷末)
永怀堂集·丙子诗卷下跋(柳诒徵)
《咏怀堂诗》十卷既印行,丁君初我海虞贻书,谓尚有《丙子诗》下卷传钞本。
亟丐丁君录示,多漫游江淮模山范水之作,风调故不二也。
叶君玉虎复影寄圆海手书诗,亦集中所无。
爰印《补遗》一卷,以赓前书。
渔洋《游献花岩祖堂记》云:「阮司马大铖被废后居此寺,寺多其书迹。
僧雏出所藏甲申五月诗,观之殊多齮龁蜀洛清流之语。
」又云:「祖师洞内一石,『佛』字宛然,阮司马题云:『岩花长吐天人供,春草难遮佛字痕。
』皆纪实也。
」零章断句,又出此十一卷之外,因并记之。
己巳三月柳诒徵
(辑自《咏怀堂诗集补遗》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九年版卷末)
永怀堂集·读阮大铖咏怀堂诗集(胡先骕)
吾国自来之习尚,即以道德为人生唯一之要素。
故《武》乐蒙「尽美」「未尽善」之讥,孔子复有「虽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其馀不足观」之语。
此种习尚固足以巩固人类道德之精神,然有时艺术界乃受其害。
尝读宋孙觌之《鸿庆集》,观其诗精严深秀,诚有宋之作家。
明嘉靖间常州欲刻其集,邑人徐问以其曾志万俟卨之墓,竟有「有罪名教,其集不当行世」之言,事以遂止。
此外大奸慝加严嵩赵文华辈,皆文学巨子,今日读《钤山堂集》者,能有几人?
赵文华立,竟鲜有知其能文者矣。
又如明末南都权相马士英,人但知其奸,而鲜知其能文,然观其序阮大铖《咏怀堂丙子诗》,乃自举其「深机相接处,一叶落僧前」之句,则知此公不但能诗,且深研内典也。
阮集之以佞倖小人,始则首鼠魏珰、东林之间,卒为东林所斥,而列名逆案,继乃乘南都福王之立,阿附权相,汲引佥壬,芟锄正士。
南都覆亡后,复降清室,终于走死,遂为士论所不齿,遗民所腐心,其能文之名,因之亦泯。
终满清二百八十年之际,除《燕子笺》《春灯谜》两传奇外,殆无人能举《咏怀堂诗》之名者矣。
其集既未为《四库》所收,士君子复深鄙其人,世间遂少流行之刻本。
溧水王伯沆先生几费心力,始克缮。
集其内外集共四巨册,然祗止于戊寅
前岁丹徒柳翼谋先生复在旧书肆购得其《辛巳诗》一册。
阮诗之存于天壤间者殆具于是。
以有明一代唯一之诗人之遗集,乃几于没世不称,不可谓非世间文化之一大悲剧也。
欲知《咏怀堂诗》在中国诗界中之位置,不可不知中国诗之源流。
尝考中国诗自周秦以降,即分人文与自然两派,若《三百篇》、《十九首》、苏、李、阮、鲍、李、杜、、白、韩、孟、欧、王、苏、黄、陈后山陈简斋、陆剑南杨诚斋,下逮晚清郑子尹陈伯严郑太夷诸诗人,皆属于人文派;若屈原、陶、谢、王、孟、韦、储光羲贾岛姚合林和靖范石湖姜白石严沧浪赵师秀徐照徐玑翁卷辈,皆属于自然派。
前派之诗,以人事为重,故无论达为显贵,穷为寒儒,皆以家国盛衰、人民疾苦为念,其伦纪之情亦极笃,故每能为深至怛恻之音,而稀有遗世独立之概;后派之诗,则忽视人事,常怀骞举出尘之思,为之者常禀冰雪之质,冲旷之怀,以隐逸为高尚,薄功业如浮云,一若大块劳生,光阴逆旅者。
二者之人生观截然不同,其诗之韵味亦以迥异。
《咏怀堂》则自然派之子裔也。
观其与《杨朗陵秋夕论诗》句云:「时尚奚足云,所严在古昔。
斋心望云天,柴桑如可即。
(中略)天不生此翁,六义或几息。
厥后王与储,微言增羽翮。
(中略)异代晞发生,泠泠濑中石。
(中略)舍是皆洳沮,偶汇亦沟洫。
胜国兼本朝,一望茅苇积。
滔滔三百年,鸿濛如未辟」,可知其所推许者,《三百篇》外厥为陶、王、储、谢数公,心目中且无李、杜、苏、黄,尚何馀子之足云。
虽持论不无稍苛,然其宗旨可知矣。
《咏怀堂诗》在自然派诗家中别树一帜。
吾尝遍读陶公及王、孟、韦、诸贤之诗,虽觉其閒适有馀,然尚稍欠崇拜自然之热诚,如英诗人威至威斯之「最微末之花皆能动泪」之精神,在陶、韦诸贤集中未尝一见也。
如陶公《归田园居》《饮酒》,孟襄阳《秋登兰山寄张五宿业师山房待丁公不至》《登鹿门山怀古》《夜鹿门歌》,王右丞《送别青溪》《渭川田家》《辋川閒居》《赠裴秀才迪》《酬张少府香积寺》《终南别业》,储光羲《田家即事》《田家杂兴》《张谷田舍》,韦苏州《幽居晓坐西斋》《游龙门》《香山泉》《简寂观西涧瀑布下作月溪与幼遐君贶同游》,柳柳州《晨诣超师院读禅经南涧中题与崔策登西山法华寺》《西亭溪居》诸诗,或咏山水之胜,或述田家之乐,皆为集中之精粹,而最能代表作者之思想者。
然皆静胜有馀,玄骛不足,且时为人事所牵,率未能摆落一切,冥心孤往也。
惟《咏怀堂诗》,始时能窥自然之秘藏,为绝诣之冥赏。
故如「春风鲜沉冥,霁心难与昧」「林烟日以和,众鸟天机鸣。
泽气若蠕动,瘁物亦怀荣」「息影入春烟,形释神亦愉」「卧起春风中,百情皆有触」「春风荡繁圃,孰物能自持。
人居形气中,安得不因之」「山梦自难繁,岚翠警空想。
即此寓觉因,矧复风泉响」「饮此青翠光,使我心颜醺」「眺听将安著,山川若始生」「水烟将柳色,一气绿光浮。
坐久领禽语,始知非梦游」「隐几澹忘心,惧为松云有」「息机入空翠,梦觉了不分。
静抱虚白意,高枕鸿濛云」等诗句,非泛泛模范山水、啸傲风月之诗人所能作也,甚且非寻常山林隐逸所能作也。
必爱好自然、崇拜自然如宗教者,始克为之。
且不能日日为之,必幽探有日,神悟偶会形释神愉、百情有触时,始能间作此等超世之语也。
即在《咏怀堂》全集中亦不多见,他人可知矣。
至于写景之佳句,几于美不胜收,而要能以閒淡之笔,写空灵之境,如「花叶沐已齐,晴鸟纷我园。
伫立始有悟,任运良可尊」「辨叶歛旁眺,因香纵恬步。
湖风弄微寒,果兆夜来雨。
萧萧春竹鸣,高馆更成趣」「霁心与定气,冯之酌终古。
自昔邈何获,在我恬有取」「空翠感微息,定览察殊状。
叶并远帆鹜,鸟习天花漾。
山樽给永日,清言副灵贶」「怀音达钟界,饮光坐霞庑。
烟定群峰开,林缺江帆舞。
觉性,弥恻尘襟苦」「微步历禽上,清言满听。
泉幽滴春脉,林贞抱秋影。
澄鲜入何际,空明转遗境」「萝葛翳山窗,梦境亦沉邃。
觉闻际禽,始悟晨峰翠」「山气生夜凉,萧机革尘侮。
明灯草虫次,弥觉清言膴。
倦至歇琴樽,支枕向终古」「古壑寓声闻,诸峰侍云动。
空翠如有人,香端转孤诵」「淡月写空水,微烟绵夕林。
于此理閒楫,憺然生远心」「山翠既虚无,月气殊微茫。
奉身入清机,耳目非故常」「感此香光气,弥澄虚白心」「秋山钟梵定,诸感触无几」「澹游如阅梦,空虑直宾烟」「真机满山夜,梵止草虫鸣。
即境已忘辨,观心无可清」「视听一归月,幽喧莫辨心」「孤峰超梦界,幽磬閟灵闻」「屏居成独坐,池水与心清。
林月自然至,尘机何处生」诸句,皆能超脱物象,别具神理,除微嫌烹鍊外,要可抗手王、孟,俯视储、韦。
即集中寻常写景之句,如「村暖杏花久,门香湖草初」「萝雨静可数,闾巷如空山」「孤舲倚山翠,木叶静可数。
微风入清夜,海月渐遥举」「草暝气亦和,翠自成露」「潭定藻影开,月白虫吟广」「炊烟冒岚影,旅梦接山云」「疏山气透,香分」「林闻露响,潭曙识星飞」「立渚见恬鹤,争烟闻乱乌」,已非姚合许浑所易办,寻常作者偶得之,即可自诧为得神助者也。
至若「放心浩劫外,置眼无生前」「尘累尽唐捐,明入非想」「喧寂了非我,等旨奚二」「曾谓遗物浅,不知应化深」等句,则非精研内典,确有心得之人不能道,王右丞尚有不逮,若苏长公黄山谷之仅以佛语装门面者,尤无论矣。
《咏怀堂诗》尤有一优点,则其琢句用字之工也。
尝考阮氏所称许之诗人,除陶靖节王右丞储侍御三家外,所亟称者厥为谢晞发
实则《晞发集》诗雕锼镶诡,取径长吉,近体则时参少陵,与陶、王异趣。
阮集之称许若是者,或赏其琢句用字之工也。
晞发集》中诗句如「月离孤嶂雨,寻梦下山川」「水生溪榜夕,苔卧野衣」「声归后夜,琴意满诸峰」「窟泉洗屐,毡雪暮过楼」「涧响夜疑雨,云寒欲层」「鸟宿湿栖树,花流晴下溪」等,皆新隽镶奇,虽理致视《咏怀堂诗》为逊,然确为其宗派也。
尝考中国之诗,其精神如上文所述,分人文与自然两派,其技术又可分清淡易与生涩雕锼两派。
如晋宋之陶、谢,唐之王、孟、韦、,宋之陈简斋范石湖姜白石严沧浪,以及永嘉四灵,前派也;唐之韩愈孟郊卢仝李贺,宋之梅圣俞黄山谷陈后山谢皋羽,后派也。
惟《咏怀堂诗》则禀王、孟之精神,副以黄、陈之手段,故倍觉过人,亦犹清末诗人郑子尹之《巢经巢诗》,以黄、陈之手段,傅以元、白之面目,亦遂开一前此诗家未有之体格。
总观《咏怀堂集》中,天机独擅,不假雕饰之句,如「乍听柴扉响,村童夜汲还。
为言溪上月,已门前山」「湖风弄微寒,果兆夜来雨」「潭影澹相照,松风幽自吹」等,虽屡见不鲜,然非能代表其体格者。
至如「辨叶歛傍眺,因香纵恬步」「磅礴意有得,沉冥理非误。
初叶一禽啭,轻飙数花骛」「警萝若开笑,追香宛迷杖」「怀音达钟界,饮光坐霞庑」「危步历禽上,清言满听。
泉幽滴春脉,林贞抱秋影。
澄鲜入何际,明转遗境」「象纬关睇笑,草木感冲茜。
湖光澄远心,峰霞荫华撰」「夕鸟衔情入,秋花质影同」「天花杂饭,翠警书声」「百药延春气,群峰侍法筵。
澹游如阅梦,虑直宾烟」「幽人即芳草,宵语若深山」「无言山磬传空翠,晏坐灯照石泉」「据梧尽日曾无梦,动操群峰各领声」等诗句,则极雕镂肝肾之能事,大非王、孟、储、韦之所习为矣。
苟明眼人不为外貌所欺,则可见其与孟东野黄山谷同一溪壑,此其所以称美谢皋羽之故,亦即《咏怀堂集》所以出奇制胜之处也。
自诸体言之,咏怀堂所最工者,厥惟五言古与五言律。
五言古诗闲整以暇,极得陶、王、韦、之神理;五言律诗天机完整,一气呵成,尤得王、孟之神髓。
其四言古诗导源《三百篇》,古趣盎然,颉颃汉魏,佳句如「令仪干岳,澄思怀渊。
行芳气洁,式则幽兰」「纤月虚徐,秋花如烟」「群龙入谷,跃欣同。
亦有不速,鸾车雍雍。
班荆蓐食,力拯颓风」「临觞不乐,日月弥晏。
停云崇阿,播芳南涧。
龙蛰匪存,凤衰何谏」皆《雅》《颂》之遗,魏晋以还,文人歛手者,惜篇幅不多耳。
至于七言,则非所长。
七言古诗,真气薄弱,内美不充,驰骤竭力,故每有辞胜于意之嫌,虽佳句如「恬从秋水吟魂,饥向青峰质危语」「不将浅籁接清哦,肯弄凡烟格玄对」仍清隽绝伦,然佳篇极稀。
五七言古诗之差别,几不可以道里计,诚事也。
七言律诗大体仍七子之旧格,惟知铺排,一无深语,虽佳句如「高咏各师寒岁雪,初衣交揽六朝云」「钵影尚涵将晓月,经行时触未归岚」「尽日经行翠里,一春调息雨声中」「江树春红村雨足,露粳秋碧晚烟和」者,亦属屡见不鲜,然完整可诵之篇颇少,殊非五言律诗之满目琳琅者可比也。
七言绝句非作者所措意,一时兴到,虽有佳作,亦不足为大观,可不置论。
夫兼揽众长本非易事,老杜而外,各体皆能名家者本不数觏。
阮集之能以五言擅长已非易事,无庸苛求也。
虽然,《咏怀堂诗》实质上乃有根本大缺点焉,即天性不足是也。
总阮氏之一生观之,生有禀,才力过人,自无疑义。
然迹其附权奸,倾陷正士之行为,可知其绝无道德观念。
彼身丁明季,目击时艰,在有志之士方且疾首腐心之不暇,而彼仍啸傲山水,寄情风月,极其自得。
观其集中,忧天悯人之辞百不一见,即可知其人德性之薄弱矣。
其感时之作,有《己未春感辽事》四律、丙子《空城雀》一七古、《秋雨卧病感时事》四律、戊寅《赋答刘赤存以闻虏警》诗六律、《圣羽避乱至山尽谈枞川被贼之状》二律,皆无一二自肺腑中流出之语,但摭拾陈言排比题意而已。
即其私恩察之戚䣊友朋之间,亦无深至之,即其《归次咏怀堂哭先恭人》一诗上,前半亦尽知铺叙景物,沉痛之语仅「一身等飞藿,百念顿攒戟。
长号安可持,泪与莓苔碧」四语;至《春寒感怀先恭人》一诗,前六韵所者皆春寒,惟末一韵「怜无慈母缝,使我中怀伤」十字始有感怀先恭人之意,然语意极其淡薄;其《雨中忆家大人孑处先慈殡室并以纪世道人心之变未有甚于此时者》二律讫无些须哀音,其天性之凉薄于兹可见。
又阮氏虽酷爱自然,然非甘于栖逐者。
苟真欲终老山林,则巢许高蹈志焉可夺?
承休命,则宜以社稷民生为重,乌可仍怀肥遁之思?
观其崇祯元年《出山诗》,句云「饬彼车上巾,愧此篱间笠。
婉词别农圃,烦代葺。
行颂天保章,即赓考槃什。
秋色佳千峰,期与归云入」,辞虽极佳,然不立其诚,精采已失。
又如「谁谓谣诼,非我息机具。
(中略)采薇兼采,长谣入烟雾。
向谓不近情,今始达其故」「岁月遂为林壑有,云山安得是非存」「千时诚足哂,大隐亦邻欺。
惟与鸾俱伏,方令鹤不疑」「但使榆关销转斗,何妨花坞有深耕」等句,非不貌为恬退,然迹其行事,则知其热中实不亚一般之群小。
此所以读其诗终觉其言不由衷,而其诗之价值亦因之而稍贬也。
虽然,孔雀有毒,文采斐然。
严格苛求,亦非批评之责。
才人无行,屡见不鲜。
我国文士,自魏武以下,如宋之问沈佺期储光羲卢仝李义山温飞卿冯延巳柳耆卿孙觌严嵩之流亦复甚众,然不闻因噎废食,束其书而不观,则吾人之读《咏怀堂诗》,亦但赏其灵芬孤秀、阐发自然界秘奥之作可耳。
陈散原先生称其诗为五百年所未有,夫能冠冕明清二代之作家,宁无独擅之长?
是在有目者所共赏已。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末)
永怀堂集·评阮大铖诗(钱仲联)
杏花宿瑕仲山馆微雨 鸡鸣杏花中,识君深隐处。
山青与托邻,草碧自成路。
炊烟亦何閒,小酌就花树。
辨叶歛傍眺,因香纵恬步。
湖风弄微寒,果兆夜来雨。
萧萧春竹鸣,高馆更成趣。
移灯谙山窗,兹游吾已屡。
留兴及三秋,天香饮华露。
阮石巢诗,集孟浩然韦应物孟郊谢翱之长于一手。
这首五古,显然是孟浩然韦应物的风格,而其中个别句子,千锤百炼,又明明是得力于孟郊谢翱
诗一开端,就写瑕仲的山馆,并交代自己为观赏杏花而前来,读者也被「杏花」「深隐」所吸引住。
三、四句写山馆之山及访寻隐者的路,色彩鲜明,而「托邻」「成路」,境界也高远。
五、六句写到馆后动态。
炊烟之闲,由于人心之闲而感觉到,是无人道遇的妙语。
写炊烟暗示已到了主人家,下面便接着写主客小酌,就花树,雅兴可想,也关合七、八两句。
这两句是刻意雕镂而成,体现阮石巢诗的特色。
上句写视线集中于花叶,目不旁顾,下句写「就花树」,因花香的引逗而放步前行,十分舒适恬美,「恬步」,自创新语。
两句雕琢而仍归于自然。
石巢《与杨朗陵秋夕论诗》表示自己对古代诗人的追求,于陶潜王维储光羲以后,特别重视谢翱,以为「异代晞发生(谢翱有《晞发集》),泠泠濑中石」而「胜国兼本朝,一望茅苇积。
滔滔三百年,鸿濛如未辟」。
虽持论稍苛,然可知其宗旨所在。
「湖风」以下四句,切雨宿,自然入妙,以闲淡之笔,写空灵之境。
「移灯」二句,交代屡游,也是开头所以「识君深隐处」的补充说明。
结句宕出一笔,约秋后再游,并回应上面「小酌就花树」的即兴。
全首结构严整,意境清深,钟、谭诸家,自当望而却步。
(诸伟奇辑自《明清诗精选》江苏古籍出版社一九九二年版)
永怀堂集·和箫集题记(谢国桢)
《和箫集》一卷,天一阁收进,萧山朱氏旧藏,明崇祯写刻本。
原题晋熙阮大铖著,楚尾袁道山阅。
阮大铖桐城人字圆海,与马士英同为魏党余孽,地主阶级中的顽固保守派,同为有文无行的无耻文人。
一六四四年五月清兵进入北京,明社已亡,弘光即位于南京,马、阮当政,排斥正人,专主与清朝议和,挟攻农民军。
不及一年,清兵战败大顺农民军之后,迅速攻下南京,弘光被俘,马、阮潜逃,成为地道的投降派。
但是他们均有才华,而阮大铖尤以词曲及诗文见长,所谱的戏曲,有《燕子笺》《春灯谜》等,所写的诗《咏怀堂集》,有南京国学图书馆铅印本,并有人称他的诗情趣极为隽永,能体贴人情,颇为近理,此人之所好不同,嗜痂之癖,固大有人在。
《咏怀堂集》既印行于世,但其少作《和箫集》则极为罕见。
是书为崇祯间写刻本,前有甲寅袁道生序,魏之瑮小引。
袁道生序说:「梅川掌大地,陋如豨圈,而余恋之,如新妇之在母家。
则当即呼阮生,为石门,为香炉峰,耳目口鼻,皆有流泉可听,青松可憩也。
」魏之瑮小引说:「予二十年来深可一袁郎,袁郎者即蕲春袁道生也。
其性不及山巨源,多可小怪,乃独降心阮某之啧啧。
」又王之朝题辞:「诗自歌行五七言近体,无不清雅奔放,名章俊语,拟诸古则长吉之怪,元稹之洁,李玉之豪,出入同异,各臻妙境;而为人复风流宕跌,鉴朗神澄,盖翩翩西晋间,非后世法中人物也。
」他著的《潜山道中》诗云:「尽日翠微中,山舍上古风。
槿为门户障,竹作水邮筒。
柳密鸟呼鸟,天晴峰叠峰。
女萝人不见,香雨散溟濛。
」又《懊恼词》云:「妒杀封家十八姨,一帘红雨乱漂丝。
年年只见吹花落,不见落花吹上枝。
」已可见其诗词绮丽阿娜、委靡不振之风。
是书为朱酂卿所旧藏,引为枕中之秘,不轻示人者,有人欲重价求之而不得,朱氏殁后,亦归于天一阁。
(诸伟奇辑自《江浙访书记》三联书店一九八五年版)
永怀堂集·前尘梦影新录·咏怀堂诗集(黄裳)
咏怀堂诗集》四卷,《续集》二卷,《戊寅诗》二卷。
崇祯刻本。
徐乃昌藏书。
石麒介以归余。
初、续二集,封面有樊山老人题属,卷中有校字。
正集卷首一序抄配。
原封面尚存,题金陵毛恒所雕板。
集之自序。
戊寅诗》字较大而刊刻亦精,前有马瑶草序。
以禅语论诗,颇有机锋。
引所作诗断句「深机相接处,一叶落僧前」,甚俊。
序尾大书「弟马士英具草」。
卷前有八千卷楼藏印,又有「翁同龢观」小印,是此书未入钵山,流转常熟,遂有传抄之本。
江南图书馆旧有活字本正、续集,所据为丁氏旧藏。
后又刊小册补逸,即据虞山抄本,为《辛巳》《戊寅》二年诗。
然《戊寅诗》则但存下卷,不知何故。
阮髯集崇祯中编年诗但存二集,又有《和箫集》一种,亦明刻白棉纸印本。
十年前闻甬上人家有之,又出诸集之外矣。
丙戌夏,余居金陵,暇辄访古。
一日经行城南坊巷,过一处曰库司坊,即「裤子裆」。
于废圃荒池间得集之咏怀堂废址,犹有池水一湾,湖石三四。
归而访柳翼谋丈于钵山书楼,请观丁氏旧藏阮髯诗,不知何时为人盗去,即近时印本亦不复存,求之坊市,亦无一册,怅惘久之。
不意七年之后,竟得原刻三集于海上也。
集之大有才华,恨居心勿净,其所编诸剧,骂世十七,解嘲十三,多诋毁东林、辩宥魏党,为士君子所唾弃。
故其传奇不之著焉。
张宗子之言也,颇得其平。
祁世培《曲品》中不著《燕子》《春灯》,即清流月旦
然阮髯诸曲本、诗集固不灭,非仅藏书家之好奇,亦以其撰作自有文彩,此鲁迅六朝宫体诗之言,于阮髯亦宜。
马瑶草无片纸只字传世,能山水,人或得之,改姓名为冯玉瑛,托名青楼,其狼狈盖犹在集之之下。
然读其一序及断句,固能文者,又熟读外典,亦非俗士,小人无不多才,殆信然也。
(诸伟奇辑自《前尘梦影新录》齐鲁书社一九八九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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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将军万达甫
字仲章鹿园公表之子也。
少有异禀,与兄谦甫读书溪桥之上,每尽一卷,辄投诸溪流,及覆诵,不失一字。
稍长,补诸生
鹿园公使从罗念庵王龙溪钱绪山诸游,复受业于唐荆川之门,传其诗学。
后袭官督漕,历迁广东参将
时濲阳赵公志皋以忤当轴,自出为外台,讲道于浮丘寺,同官俱莫敢往,公独角巾造讲席,辨难,交甚驩会。
有蜑贼剽海上,当事冀张其势,报首功,公毅然曰:若辈鼠窃,遣一校缚致麾下耳,何烦出兵!
当事意拂然,公遂解组归里。
后海上出师,所杀卤多无辜,人言藉藉,始共叹服公。
公既归湖上,读书西溪墓舍。
一时名士如焦公竑、冯公梦祯、屠公隆,共推公为芙蓉池社长,常相从言理,诗律往来。
然公虽閒居,未尝一日忘国。
每接邸信,视令下便否,为忧喜动于颜色。
自矿税议起,中贵人叫嚣四出,公语子邦孚曰:天下从此多事矣。
顾中外久弛兵,汝曹身为将,诘戎待变,是其职也。
未几而贼起,卒年七十有三。
公性居父母丧,断酒肉,庐墓三年。
每讳日设祭,思先人所嗜,辄泣下。
鹿园公有遗妾,事之如母;事庶兄谦甫如父。
待亲族俱有恩,非祭祀、燕宾客,不伤一物命。
即僮仆未尝詈为奴,叱咤不及犬马。
生平于文史外,他无所嗜好,口不言财,即衡量会计,俱所不解。
以是历官二十年,薄田仅足给饘粥。
世所称仁人长者,唯公足当之。
及在病中,梦啖柏叶松果,五内俱香。
次日以诗寄诸故人,复作答武林黄翼庵书,其词累牍。
至三日,招禅人数辈,诵梵经彻夜。
及东方渐白,公遂逝。
所著曰《皆非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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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宏明 1468 — 1535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468—1535 【介绍】: 江西铅山人字子充
成化二十三年进士第一
授修撰。
正德中,累迁户部尚书,以拒与幸臣钱宁宁王宸濠交结,被诬构,遂乞归。
世宗即位,复起,入阁辅政,数劝帝革武宗弊政后代杨廷和为首辅,为张璁等攻讦,致仕。
等去位,再起为原官,寻卒,谥文宪。。
有《武庙初所见事》、《宸章集录》、《费文宪集》
费宏1468~1535明代官员、学者。
字子充号健斋鹅湖晚号湖东野老
江西铅山人
成化十九年(1483)乡试解元,成化二十三年(1487)丁未状元,授修撰。
其后三次入阁,历官礼户吏三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太子太保、首辅官加太子太师卒谥文宪
有《鹅湖摘稿》《费文宪集》。
有七古《登黄鹤楼中丞公和少师韵》。
字子充铅山人
成化丁未第一人及第,授修撰。
赞善谕德太常少卿,兼侍读,擢礼部侍郎,进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参预机务。
太子太保,进武英殿大学士,改户部尚书,致仕。
嘉靖初,起原官,加少保,进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再进少师,兼太子太师华盖殿大学士
卒赠太保谥文宪
有《鹅湖摘稿》二十卷。
田按:世宗朝,先以议礼,次以斋醮,君子小人,迭为消长,然其初政,如费文宪、杨文襄石文隐辈,未尝不倾心延接,君赓臣和。
史称帝御平台赐御制七言一章,命辑倡和诗集,署衔曰「内阁掌参机务辅导首臣」。
叹其尊礼,前刚此未有。
馀检《宸章辑录》,帝赐文宪诗云:「每从古训寻治理,歌咏研磨陶性情。
诗成朕意或未惬,中侍传宣出紫清。
」赐文襄诗云:「才兼文与武,内外资安攘。
宽朕西顾忧,遂使吾民康。
」赐文隐诗云:「卿以延荐入,资特刚方。
在木类,在玉如圭璋。
可否每献赞,忠实无他肠。
张璁桂萼以议礼贵,忌宠,言「诗文小技,不足劳圣心,且使得冯宠灵,淩压朝士
」未几,皆去,一清被倾陷,发愤疽发背死,而致仕,后卒,且得下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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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大香明末
人物简介
大香号唵囕 ,明末塘栖大善寺主持。
与塘栖文人卓人月、卓回诸人相交颇多。
大香主持大善寺,静虑之暇,作《无心赋》,又作《大善八咏》,曰:《棠溪》《黄鹤山》《碧天桥》《永明井》《独树斋》《净业楼》《放生河》《无心》。
著有《云外录》十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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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质元末明初 1316 — 1380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316—1380 【介绍】: 元明间广东德庆人字文彬号樵云
有材略,元末起兵守封川德庆等地。
洪武元年降明,为都督府断事
刑部尚书,官终靖江王右相
工诗,有《樵云集》。
全粤诗·卷五六
李质一三一六 — 一三八○),字文彬号樵云
德庆人
通经,有大志,以儒发身,才兼文武。
元至正间,往省,左辖东莞何真见元运将尽,为守备计,辟质为参军,时德庆何国宾、张宗达为乱,归募乡兵二万馀,为防禦,平乱。
上连苍梧象郡,下接三山九江,皆藉其保障。
洪武元年(一三六八)二月明朱元璋征南将军廖永忠岭南四月德庆封府库,诣辕门纳款,与何真同入觐。
诏授奉训大夫中书省断事
五年二月,迁中顺大夫刑部侍郎
三月,进嘉议大夫刑部尚书
遣赈山东饥,赐诗。
九月,进中奉大夫、浙江行中书省参知政事
八年,致仕,居京师
是年十一月,复授资政大夫靖江府右相
王罪废,竟坐死。
有《樵云集》。
明史》卷一三八,明崇祯肇庆府志》卷二二有传。
字文彬德庆人
元末为何真府掾
洪武初归附,授中书断事,改都督府断事,擢刑部侍郎,进尚书
寻出为浙江参政,以老召还京师,复起为靖江王相,坐法死。
有《樵云稿》。
田按:文彬身丁元季,海水群飞,兵保障乡里,援揽士类。
名士客岭南者,茶陵刘三吾、江右伯颜子中羊城荪蕡、建安张智,皆往依焉。
宋景濂所谓荐绅之胜流,岩穴之处士,欢然称李公也。
其死也,蕡有诗挽之云:「相国灵九京,桓桓表佳城。
风云已际兴王运,雨露偏伤孝子情。
一代文章遗竹简,千秋彝鼎勒勋名。
平原宾客今谁在?
独泻椒浆带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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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琼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山东临清人字廷献
嘉靖五年进士
刑部主事
以治狱持正,忤帝旨意,罢归。
有《霜柏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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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何清明 ? — 1462
何清
云南人
持明精进。
往见法王
法王与授戒法密书。
大著灵德。
正统中
奉诏从征麓川
结坛行法有功。
天顺六年
诏入对。
未几而化上遣礼部主事曾卓谕祭。
皇明通纪云。
西僧尚师哈立麻灵谷寺
启建坛。
荐祀皇考皇妣。
尚师率天下僧伽
举扬普度大斋科。
十有四日。
庆云天花。
甘雨甘露。
舍利祥光。
青鸟白鹤。
连日毕集。
一夕
生金色花。
遍于都城。
金仙罗汉。
化现云表。
白象青狮。
庄严妙相。
天灯导引。
幡盖旋绕。
种种不绝。
又闻梵呗空乐。
自天而降。
群臣上表称贺。
学士胡广等。
献圣孝瑞应歌颂。
自是上潜心释典。
作为佛曲。
使宫中歌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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